兩名新來的“員工”——智能機器人正在車間內忙碌著,“他們”以每年30萬件的速度熟練地焊接電子產品,相當于現有10名熟練工的效率。由此節省下來的人工費、培訓費、原料浪費等成本,一年達到近800萬元。
這不是科幻片,而是記者在地處珠三角地區的美的集團見到的一幕。在珠三角這個從自行車到牛仔褲、從iphone到芭比娃娃無所不產的“世界工廠”,隨著勞動力、原材料等成本不斷上升、人民幣不斷升值、外貿訂單持續萎縮,很多企業已走到生死攸關的十字路口,“制造業撤離”的消息也不絕于耳,珠三角地區“世界工廠”的地位岌岌可危。
然而,在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的背景下,這一地區正在乘著簡政放權、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和中國制造2025的“春風”苦練內功,在捍衛原有“世界工廠”地位、打造“世界工廠2.0”的路上爬坡過坎。
“世界工廠”告別“搭便車”時代
一雙單價11美元的出口運動鞋,企業所獲利潤已“殺”到區區30多美分,而且利潤率還在下滑。今年6月,當記者來到東莞厚街時,這里一家知名大型鞋類代工企業,正“出于無奈”謀劃擴大產能,使明年的產量比今年再增加200萬雙。然而,即使這樣,預期的總利潤卻并不會因此增加多少。
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的中美玩具廠是美泰玩具在全球最大的芭比娃娃制造工廠之一,這家工廠代工一只芭比娃娃的利潤只有幾十美分。新華社記者 劉大偉攝
“企業經營越來越艱難!”這家企業的負責人說,“雖然我們一直在改進生產工藝,但目前還是靠‘走量’。”
在珠三角,這家臺資企業的困境比較普遍。曾經,有人形象地說,“東莞來一場堵車,全世界就要斷貨”。在“世界工廠”最輝煌時,僅東莞一地就為全球消費者提供了20%的運動衫和10%的跑鞋。這背后的巨大動能,就是數以百萬計的放下鋤頭進入工廠的農民工所帶來的廉價勞動力。
然而,時過境遷,與傳統的“世界工廠”這個稱號漸行漸遠的,是當下珠三角制造業的客觀現實。統計數據顯示,2014年,廣東省虧損企業虧損總額449.79億元,同比增長15.9%;今年1至6月,全省制造業用電量僅增長0.8%。
冷冰冰的數據背后,是全球市場需求復蘇緩慢、訂單下降,珠三角勞動力、原材料和土地價格步步上漲。當東南亞和非洲國家的代工相對優勢開始凸顯時,這里的許多企業卻出現結構性招工難。
“毫無疑問,靠廉價勞動力維持世界工廠優勢的時代結束了。”國家發改委學術委員會秘書長張燕生說,“危”與“機”并存。誰轉型升級堅決,發展就會主動。而那些對轉型升級心存猶疑的企業,勢必遭遇“溫水煮青蛙”的命運。
由于珠三角的特殊歷史背景和經濟地位,一些考驗“中國制造”的深層次問題進一步凸現出來。今年上半年,珠三角許多代工類工廠倒閉,標志著“搭便車”時代的結束,低端制造和代工類企業無法再延續以往的范式坐收其成,而需要加入破壞性創新者的行列,從源頭上改進甚至顛覆舊有的生產模式和產品結構,找到對利潤的新貢獻方式。
“向全球市場提供廉價商品的模式無法繼續下去,‘中國制造’的處境已經發生了根本性逆轉,考驗企業發展能力的也不再是規模大小與擴張速度,而是擺脫對廉價資源的依賴。”華南美國商會會長哈利·賽亞丁說。
“世界工廠”開始流淌“智造”的血液
走進位于佛山市順德區的科達潔能公司,一塊電子屏幕正“直播”企業一臺數字施釉打印機的工作全過程,輕觸屏幕右下角,瓷片、油墨及其他耗材的用量就會實時顯示。生產線仿佛近在咫尺,而事實上,這臺打印機遠在700多公里外的福建晉江。連通這一切的,是公司的信息自動化系統。
“不轉型,天會黑。”科達潔能董事長邊程說,創新驅動已經成為企業的現實需要。2014年,企業實現銷售收入51億元,較2002年上市時增長20多倍。
據哈利·賽亞丁觀察,“世界工廠”的一批企業,正從源頭上改進甚至顛覆舊有的生產模式和產品結構,找到對利潤的新貢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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