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杰明·富蘭克林（Benjamin Franklin）把幾個帶電的萊頓瓶(Leyden jars)連接起來，并以軍事術語命名它們為“電池”，迄今已超過兩個半世紀。自索尼(Sony)發布商用可充電鋰離子電池以來，已過去了25年。如今，鋰離子電池被應用于無數智能手機、筆記本電腦和其他設備之中。在一個機器人、無人機、人工智能和虛擬現實技術的時代，鋰離子電池缺少未來主義的魅力。其缺陷司空見慣、清楚明白：機場手機充電站旁擁擠的人群便是明證。然而，很少有技術領域會像鋰離子電池那樣有望在很短的時間內產生巨大的影響。

　　鋰離子電池正日益離開人們的口袋，應用于電動工具、汽車、住宅乃至發電站。美國、中國和日本的汽車制造商正爭相確保獲得足夠多的鋰供應，為更電動化的未來做準備。爭奪如此激烈，令這種在每塊電池中少量使用的金屬如今成為了世界上少數走俏的大宗商品之一。2015年最后兩個月里，中國進口的碳酸鋰價格增長了一倍多。

　　迄今為止，電池的使用受限于容量、成本和充電時間。但是，大規模生產正在克服這些障礙。1月在底特律車展上備受矚目的不是某款汽車，而是一種電池——2017款雪佛蘭Bolt上使用的電池。通用汽車公司的老板瑪麗·博拉（Mary Barra）表示，這款汽車已經“破解了”融合超長續航里程和親民價格的 “密碼”。今年，電動汽車制造商特斯拉（Tesla）有望在內華達州巨大的電池工廠“gigafactory”開始大規模生產鋰離子電池。中國對手比亞迪則緊隨其后。去年中國公司十個月的電動汽車銷量就超過了特斯拉自2008年以來的總銷量。進一步發展電池產業是中國2016年至2020年五年規劃中的重頭戲。

電力提升

　　電動汽車并非需求的唯一來源。在提供更清潔的并網和離網電力方面，電池也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特斯拉今年將開始在南非、澳大利亞、德國和美國向房主出售定價3000美元、用于儲存屋頂太陽能的家用蓄電池Powerwall。電力公司更進一步，正為發電廠安裝數以百萬計的鋰離子電池，以求在需求高峰時段以及間歇性的風能和太陽能供電波動之際調節電力供應。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已下令其電力公司在五年之內提供1.3吉瓦的非水電蓄電能力。雖然相較之下，全美的發電總量超過1000吉瓦，但加州的這一數字仍比目前接入全球電網的總電池儲能（0.5吉瓦）多了超過一倍。2016年，一家配備電池的太陽能發電廠將在夏威夷投入使用，有望以低于柴油發電的價格在日落后供電。

　　前路依然漫長。目前，鋰離子電池尚沒有能力提供數小時以上的電網級儲能。成本還是太高，而且近期鋰價格的突然上升將促使研究人員辛勤研發其他類型的電池。然而，生產的電池越多，對它的理解就越深，性能也會提高。不斷上升的需求和更高的價格最終也將使鋰供應增加。鋰對于電池的重要性正日益等同于硅對于半導體的重要性——即便存在一堆有價值的替代品，也仍被普遍使用。以這樣或那樣的形式，鋰離子電池都是代表我們這個時代的技術。